15032018.心， 落泪了

傍晚的时候， 电话响了。 接着听到的就是我这几天不大想接听电话的原因了。

小姨离开人间了。

小姨， 是我妈妈的妹妹， 唯一的妹妹。 几天前听到小姨进医院不省人事的时候， 妈妈已经是辗转难眠了， 如今听到了这个消息。

妈妈在很年轻的时候从印尼“偷渡”来石隆门的。 从小离开家里， 在那个年代要和家里联络只有通过来这里做贸易的熟人。 但是她的家乡又是在一个偏远的乡下， 所以很久才能知道家里的状况。 

二十多年前， 通往印尼坤甸的陆路开始通车了， 这就方便起了这俩地方的民众来回古晋和西加里曼丹了。 那个时候开始， 妈妈开始和在家乡的弟妹有联络了。 舅舅那是也有常来我们家， 但是小姨不曾； 只是在近几年的时候， 小姨才来我们家， 那也只是两，三次而已。

去年农历新年， 因为表弟在古晋工作， 所以我就带着妈妈跟表弟回乡一次。 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小姨了。 那时我只知道妈妈很开心， 因为回家了。 住在小姨家几天， 她两姐妹就有说不完的话题， 说着往事， 说着亲戚， 说着朋友。 那个新年虽然我过得很闷， 但是对妈妈来说是很满足的。这个我很清楚， 因为她回来后， 凡是遇到朋友或亲戚都会说说她回家的那种生活， 和弟妹的聊天。 

今年新年， 我曾问过她要不要再次回乡， 她说不要了。 她说路途很远， 很累， 而且在新年回乡很多地方都不能去， 因为商店都是关门庆祝新年的。 那我就说再看几时我们再回吧。 怎知元宵过不久表妹就说小姨入院了。 医生说肺积水， 肾亏， 心脏衰弱。 这么多的病痛在一身， 我还是很乐观的跟妈妈说， 应该会好的， 应该不会很严重的。 两天前表妹又信息来说小姨病重了， 很严重， 很危险了， 可能顶不过了。 我用了一天的时间才鼓起勇气跟妈妈说。 妈妈当时是伤心的， 我知道。 我只是轻轻的说如果她的时间到了， 那她回去也好， 至少没有那么痛苦。 我俩就那样尽量不碰到这个话题了。

今天的一通电话，我和妈妈的信念破了。 以后再也不能看到小姨了， 也不能再跟小姨开玩笑了。 小姨的功课做完了， 老师要她下课了。 那我们只好开开心心的看着她毕业了。 希望她在天国能够开开心心的。 小姨， 祝你一路好走！ 

（照片取自网络）